所以说不喜欢和这种太漂亮的人打交道啊……
“很感谢你的提议，在我实在混不下去的时候我会考虑的。”罗琦叹了口气，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眼睛。“能不能先讲一下我们之间的事，你也知道我的记忆出了点问题。”
“嘿，别说的我们好像真的有什么事似的！”虫师瞥了一眼罗琦，“我对你这种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可没兴趣。”
罗琦发现虫师在说话的时候脸颊染上了不正常的红色。
“所以呢，究竟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啧，”虫师咂嘴，有些记忆是她不想去回忆的。
“大概一个月前吧，你带着一个‘女孩’来到我家，我不知道是谁介绍你来的，也没有问，”虫师顿了顿，“毕竟认识我的人不多。”
一个月前，那时候罗琦还没有接触这款超现实游戏，那时候的他为什么要去找虫师呢？还带着一个女孩。
“一见面你就拿出了你的筹码，一个强大的人形的「虫」，”她看了看在前面开车的司机，“也许你不了解，但这是我作为一个虫师无法拒绝的。”
“我一开始以为你的要求很简单，为时一个月的保护，看你是个学生，我甚至以为你只是遇到了校园暴力。”
“但我们都错了，那个东西不是我们该招惹的。”
“以我的能力很难保护你的安全，于是我把那条「虫」借给了你，它是「疯狂」的孩子，极不稳定，为了防止它成年，我给它和你都上了一道‘锁’。”
“顺便一提它是我唯一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「虫」，他比你想象的要重要的多。”
虫师把头向后面仰，朝罗琦那边瞥了一眼，“但现在它很明显出了问题。”
“它在我的身体里，难道我就没有问题？”罗琦不太明白，尽管这东西很不可思议，但它真的比人命重要吗？
“按理来说你是应该有问题的……甚至你都不应该完整地坐在这里，”虫师扫视着罗琦，从上到下，很仔细。
“但至少现在你看起来还不错。”虫师对罗琦摆摆手，“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，总之我们就这些事儿。”
“就这些？”罗琦感觉她说的有些过于简单了，面对只是合作关系的罗琦，真的会有人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拿出来吗？
“不该问的事情就不要问，”虫师露出了有些危险笑容，“我说只有这些就只有这些。”
“就结果来说你欠我两条虫，你也不需要想着赔偿，它们是你绝对赔不起的。”看到罗琦点头后，她收回了目光，“不过一个能让「疯狂」如此稳定的宿主，或许可以抵消。”
她又把手伸向罗琦的脸，这次罗琦躲开了，“只听你的一面之词很难判断真假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虫师就把一张合同扣到了罗琦脸上，上面详细记载了虫师刚刚说的话，后面还有罗琦的签名和红色的手印。
“不用紧张，我并不着急让你还账，否则就不是请你上车而是绑你上车了。”
“时间还长，讲一下昨晚的事吧。”虫师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，翘起了腿，黑色的丝袜包裹着的长腿很是诱人。
罗琦看了一眼时间，距离第一堂英语课结束还有不到二十分钟。
“昨晚，我去了邻居家串门……”
“但你并没有离开卫生间不是吗？这么说你的邻居住在你的卫生间，这是你们的什么爱好吗？”
“不，我没有那种爱好，邻居也不会有。”罗琦想了想，“这不好解释，是另一个地方的邻居，那里的天永远是阴沉沉的。”
“暗界。”女人打了一个响指。
“我的邻居邀请我去吃饭，很热情，”罗琦不断寻找合适的语言，“吃完饭后，我去卧室里看望了他们的女儿，她好像生病了。”
“之后我就陪小女孩和他的父母玩耍，最后还有一位姐姐来串门。”
说完罗琦冲着虫师耸了耸肩，“就这样，没有了。”
“听起来昨晚你过得还不错的样子？”虫师的眼神有些玩味。
“确实。”罗琦顶着一对黑眼圈，毫不心虚地回答，这几天他的状态一直不太好，他现在急需休息。
黑色的跑车缓缓停在一所大学旁边，在冬天只有南方才会见到的五彩斑斓的花朵围绕着一块大石板，上面用漂亮的楷书刻着四个大字：暮山大学。
“我到了，”罗琦打开车门的手停了一下，“最后问你一个问题，你所说的「虫」，它们会发光吗？”
“虫大都生活在暗界，”虫师用奇怪的目光看着罗琦，“暗界你知道吗？就像你说的那里永远是阴沉沉的，暗界怎么会有光呢？”
罗琦听了之后点了点头，冲着后视镜对坐在前面的司机说了声谢谢，拿起背包下车了。
不出意外的话，这堂英语课罗琦是赶不上了。
虫师看着罗琦远去的背影，“柔姐。”
“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话，”被虫师称为“柔姐”的人马上会意，她好像可以判断信息的真假，“但连在一起却不是，他在讲述一个真实的谎言。”
“但他确实能看到我。”柔姐补充了一句。
“那就说明他真的进入暗界了啊，”虫师望着窗外孤零零的几颗树，“但暗界怎么会有正常的‘人’存在呢？”
窗外有几片树叶旋转着飘落，切碎了洒在虫师脸上的阳光。
“瞳小姐，其实在您和罗琦先生讲话的时候，您二叔一直在打电话给您。”柔姐顿了一下，“他想邀请您在今晚一块儿吃晚餐。”
“推掉吧，直接把钱借给他，超过十万的话让他打欠条。”
虫师放下了翘起的腿，似乎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，语气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。
“礼貌些。”
“好的。”
柔姐的样貌缓缓变化，在额头上出现了六道小口，里面露出了六只红色的眼睛。
在她的后背上又伸出了一双手，从副驾驶上拿出手机，像是在回复消息。
说谎的不止是罗琦，虫师也隐瞒了许多，一个谨慎的人怎么会把最重要的东西都毫无保留的借给别人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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